凡是只考虑自己的解脱,无论闻思修或做世间善法都是小乘的道路;凡是考虑其他人的解脱,不要说闻思修,即使外表上是造罪,也是积累成佛的资粮。佛经里有许多这样的公案。我们经常为了自己去放生、修法,表面上做得非常好,其实从根本上已经错了。
是不是为他人着想的所有事情都是正法呢?不一定。社会上确实有很多善良的人,每当见闻他们的事迹时,我感到非常惭愧。他们也不是学佛的人,也没有说为了度化众生而成佛,但是他们做得那么好,这是有目共睹的。而我们天天从早到晚念了一遍又一遍,为了度化众生发菩提心,这只是口在念,但我们的心行是否与之相应呢?
总之,只有为了众生的解脱而行利益众生的事业,才是正确的路,也才是我们要走的菩提之路。
佛经中宣讲,每个生命都具有“如来藏”,哪怕蚯蚓、蟑螂这样微小的生物也具有“如来藏”。佛经中不认为人性本恶,可以说是“善”。但这种“善”不是我们现在概念中的“善”,它是非常清净、没有任何烦恼的,从这个角度而言可称之为“善”。如果蚯蚓、蟑螂可以观察自己的内心,就会发现自己也是“善”的。虽然其内心的显现比人简单,但也有“我执”,如果它们能放下执著,其心的本性也是空性的,也是无有垢染的。没有任何执著就可称之为空性。从这个角度来讲,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,都是一样的,所有众生的心都是一体的。
为什么要修行呢?因为,佛教理论的真实内涵,特别是其中的空性境界,是我们的语言所无法表达的。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的语言,是由我们的祖先发明的,而我们的祖先都是凡夫俗子,他们的境界始终无法超越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五种感官的范畴,只能了解眼睛所看到的,耳朵所听到的……而佛的境界却是我们从未见到、从未听到的东西,因而是我们的语言所无法表达的。
既然语言无法表达,那还讲什么空性呢?就像过河需要乘坐渡船,一旦抵达彼岸,就可以放弃渡船一样。通过语言,就可以使我们了解修行的程序、修行的方法、修行的结果、修行的用处等理论上的概念,这样就便于我们更好地修行;但具体的修法,却只有依靠我们自己。
禅宗有一句话——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”,其中的“冷暖”,是语言无法表达的东西,只有亲身体会过水的冷暖的人,才能够理解其中的内涵。证悟空性也是一样,只有通过我们自己的修行,才能亲自去感悟、去领会。
证悟空性的人,在进入空性境界时,用脚踩石头,如同踩在柔软的泥土之上一般可以留下清晰的脚印。如果他们没有进入空性的状态,与我们凡夫一样,他们脚下的石头也同样坚硬。
阿琼堪布传记中有这样的描述:一次,当他在摇铃杵的时候,不小心将铃杵失落于石头上,当铃杵落地之时,石头忽然如同酥油一般柔软。铃杵清清楚楚地印在石头上,石头也清清楚楚地印在铃杵上。在西藏的很多寺院,都留下了类似的脚印、手印等等。
有些人会有疑问:虽然自己发了菩提心,但遇到具体事情的时候,却显得很自私,这是为什么呢?这是很正常的,答案很简单,就是修行深度不够的表现。
在修行还没有到位时,打坐的时候,我们也许会觉得,无论发生了什么争论,自己也能不和众生计较、争论,心甘情愿地把胜利奉献给众生,自己甘当失败者,但在日常生活中真正面对时,要做到就很难了。
平时我们认为,六字真言、金刚萨埵心咒等口中念诵的词,才是所谓的“咒”,但实际上“咒”并不一定是词,“咒”的本体,是证悟空性的智慧。般若波罗蜜多,就是有广大神通、有神奇之力的咒语。修持般若波罗蜜多,就可以彻底断除可怕的轮回,获得佛果。
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的修法,基本上包含了所有的密宗修法。其中的生起次第可以用来推翻我们的不清净观念,而圆满次第则用来推翻我们实有的执著,两种方法都很快。
萨迦派最兴盛的时期,是萨迦班智达时代。萨迦班智达等大德都是文殊菩萨的化身,他们以卓绝的智慧撰著了大量而珍贵的论典,成功地指导着后学者的修行。从古至今,藏传佛教其他教派在戒律、《俱舍论》等论典的诠释方面,一直沿用萨迦派大德的著作。很多藏传佛教的高僧大德都是萨迦派的弟子,包括宗喀巴大师的上师,和宗喀巴大师的两大弟子克珠杰和甲曹杰。萨迦派在藏传佛教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与不可估量的贡献,也由此可见一斑。
经云:“未满二资粮,不证胜空性。”成佛的主因乃智慧,智慧不会无因无缘而证得,是从闻思修及福德资粮而生。积福资粮有很多不同方便,其中最殊胜的为供曼荼罗。福慧要双运,若无慧资粮,仅积福资粮也不能成佛,若不积福资粮也不能证悟空性。是故,首先要积累福资粮。
阿罗汉不是没有慈悲心,他也有慈悲心,但他的慈悲心是怎样的呢?佛经里有两个恰如其分的比喻,充分地说明了大乘菩萨与声缘阿罗汉慈悲心的差异。阿罗汉的慈悲心,就像没有双手的母亲,当她的儿子被无情的巨浪淹没的时候,她虽然对儿子有很大的慈悲心,但因为她没有双手,所以无能为力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儿子惨遭不幸。阿罗汉的慈悲心就如同软弱无能的母亲,当他看到众生遭受痛苦折磨的时候,也生起了悲悯之情,但是他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去救度他们,只能寻求自己的解脱。
大乘菩萨的慈悲心,却如同勇敢的父亲,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在战场上寡不敌众、命在旦夕的时候,知道如果不去救援,自己的儿子就会被敌人杀害,因此而生起了难以堪忍的慈悲心,所以就披挂上阵,奋不顾身地去拯救儿子。他不但有极大的慈悲心,而且有所向无敌的能力和勇气。大乘菩萨就如同坚强无畏的父亲,他越感觉到轮回的可怕,就越有勇气和决心,不顾私利、毫不犹豫地去度众生。这就是形容大乘菩萨与声缘阿罗汉在慈悲心方面不同的两个比喻。